【凌李】香草口味的李熏然
深夜吃冰淇淋的脑洞
向欠债的小伙伴们深深致歉，最近真的忙成狗，我努力，一定努力加速还债！对不起各位……
凌远有个小习惯，不为人知。
他喜欢吃冰淇淋，胜过一切美食。
以14岁的年纪考上大学，在众人眼中，他大概是等于“传奇”，但一切怎会如他们表面所见的那样简单。凌远头脑确实算得上出众，但他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考上了，当中艰辛外人难以感受万一。
学到深夜，免不了会犯困，原本总是凭借咖啡提神，却渐渐失了效果。后来他开始吃雪糕，那一点凉意让头脑瞬间清醒不少。而后的很多年，都是一支支雪糕陪伴他度过困倦的夜晚。
如今他已拼到了院长这个职位，倒是不似从前还要熬到深更，但雪糕却成了某种美好存在，不曾忘却。
只是雪糕已不再买一支支的，而是换成了冰淇淋球，有着各色清香的果味，种类丰富很是吸引人，口感也更为绵密。
若是碰上什么不称心的时候，他也会惦念起冰淇淋的凉意，借以让神智恢复一些清明。只是他这胃总是犯毛病，往往不能多吃。
坦白说，各式冰品中，甜筒才是他尤为喜爱的。
但他一个人不大拉得下面子去买甜筒，总觉得看着队伍里都是十几二十出头的人，又往往是结伴，而他一个相较上了年纪的单身汉，和甜筒的风格相去甚远。
平日里，哪怕炎夏他也习惯喝着热茶，只怕没人想象得到他心里竟会对冰淇淋存有好感。
他真若买个甜筒来吃，其实倒算不上什么太怪异的事，偏他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往往选择打包了成盒的冰淇淋球带回家，趁着它们绵软的时候吃下。余下的先冻起来，但每次拿出来都要先放上几分钟，等它们恢复了软绵绵的口感再来品味。
刚巧，医院归家的路中，有个小巷今日竟然新开了一家冰淇淋店，在路口悬着一个大大的指示牌。
凌远进店，选了一贯的香草口味，又尝试着点了店里特制的山竹与猕猴桃口味冰淇淋，凑了一盒，作为饭后甜点。
凌远简单做了个莴笋鸡块，配上一碗米饭。不由想起，那次医闹事件后他和李熏然都是累极，就在他办公室里分享了从三牛那里拿来的一小桶莴笋鸡块。
李熏然是去探望自己的队长，刚巧碰上这起事件，出手相帮。
而那位队长季白一个月后出院，他再没机会见到那个带着初夏暖阳的灿烂，却又不会有盛夏烈日的灼人，让人忍不住想要与之亲近的小李警官。
时不时想起，却又找不到由头来见这人，凌远才发现自己竟然也有犹疑不定的时候。这半个月来，几次想要在微信上戳戳那个小狮子头像，却不知该如何打招呼，不知该挑出什么话题。
拿出来那盒冰淇淋，凌远脑子里还在思索着李熏然的事情，耳边竟先响起熟悉的声音。
“凌院长，您先别吃！”
明明应当只有他一人在家，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声，害得凌远险些扔了手中的勺子。好在他素来冷静，很快稳下神来，回忆了一下声源，大概就是在他眼前这餐桌附近？
那声音带了些急切和无奈，“凌院长，我是李熏然，你还记得吗？”
李熏然，他自然记得，也早已从这声线中认了出来。他怎么了？
而李熏然似怕他不肯信，仍是在反复念叨，具体地复述了两人相处的细节，来证明自己。
凌远已能确认声音来自于他带回来的那一盒冰淇淋，他盯着三种口味，有些难以分辨，“熏然，你是哪种口味儿的？”
“啊，我被困在香草口味里了……”
好吧，他最喜欢的香草今儿是吃不着了。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我困在这冰淇淋里自己无法动弹，也许等它外面裹住我的那层融化了，我也就能出来了。但是院长你千万不要去挖啊，没准一勺下去我就两半了！”
带着李熏然的那一球被单独盛了出来，凌远拿到水龙头下，用极细的水流冲着。眼看顶层融化，露出他的一点发旋，凌远将周围的冰淇淋拨了拨，露出他的整个身子。
李熏然瞧着不过拇指大。也是，埋在冰淇淋当中还能有多大呢。许是先前被冰淇淋包裹住的缘故，李熏然的身上也染了些香草气息，令人不自觉沉醉其中，整个人放松下来。
如何迷恋这味道也不行，还是要让他变回那个意气风发的小警官才好。
“凌院长……”
“别再叫我院长了，”
“那……”李熏然略一思索，“远哥，我借用你的手机请个假呗。”
同季白请假自然要大致有个解释，李熏然电话表述不清，季白一听他是在凌远家里，便让凌远与庄恕开启视频，这一瞧就乐了。
手机是被架起来的，李熏然站在桌子上，身后立着凌远。这两人一对比，李熏然变成小不点的事实立马现了出来。季白深知，李熏然不会有那心思同他开什么玩笑，纵然这情况不合他素来的认知，但也是由不得他不信的。
“你怎么混成这副德行？”
就知道这个人不会对他友善！李熏然不免有些窘迫，可又对于这个队长毫无办法。
他也挺茫然的，不过是碰见一家新开业的冰淇淋店，有些犯了馋。进店在冷柜前挑选口味时，他突然就被一种莫名的吸力所控，倒头栽进冰淇淋桶中，挣扎也徒劳，叫喊也无用。直到凌远出现。
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是以这种方式再见。李熏然真是哭笑不得，一时不愿开口，但也不能等着凌远一口将他吞了，这才叫了他那一声。
“行了，你就在凌院长家藏一阵，恢复了再来我这报道。”
不是，为什么他要藏在凌远这里啊？
凌远决定先带着李熏然回到那家店，看看能否质问出什么来。可当两人再度来到那家“缘来冷饮店”，路口的指示牌已然消失，“缘来”两个字倒还挂在门头，却没了“冷饮店”的字样，店里也是空的，似是荒废许久。
真是懵了。凌远试着搜索“缘来”，翻查两页竟扒到一个奇怪的帖子。
“你捡到属于你的小小缘分了吗？留下他，喂养他，照顾他，这缘分会逐渐长大。”
那个帖子的背景图就是“缘来”两个大字，书写方法与这牌子毫无二致，也许这帖子正是某种解释。那看这意思，他捡到了，还就只能是他养着了。
小豆丁也是要洗漱的，好在刚刚从冰淇淋出来时凌远已经帮他大致清洗了。
李熏然不肯事事假手凌远，这次决定自己解决一切。他蹦进水槽当中，自己尝试着将水塞拨了下来，又爬啊爬勉强打开了水龙头。
勉为其难冲了澡，手指当做牙刷来刷了牙，在凌远给的小方巾上拽着一条边也就把自己擦干了。
凌远仍是用方巾给他叠出来小枕头，小被子，勉强搭了个小窝。
一夜过去。而李熏然毫无变化，一厘米都没有。如此发展，该要怎么长大啊！
混了一周仍是不见好转，李熏然瘫在洗手池边有些气愤，“远哥，我真的能好起来吗？”
那个在医闹发生时，看穿了他强装的平静，给他安慰支持的李熏然；那个照顾着季白时仔细可靠，又会逗人开心的李熏然，如今如此颓丧失落，让凌远心中也很不好受。
可他说不出，无论如何我都陪在你身边这样的话。他可以做到，但李熏然并不会因此而感到安慰。李熏然的生活中无法只有凌远一人，他还有家人要照顾，还有保护人民的使命要达成，不能永远以这副拇指大小的身躯活着。
凌远能做的，也只有陪伴。
他托起李熏然，将水流开到细小。要去伸手脱掉小方巾勉强裹成的衣服时，李熏然吓得在他手心上蹦了起来。
“别别别，不能这么麻烦你远哥。”
麻烦？怎么会是麻烦呢，与你有关的一切，我都不会觉得麻烦。
如果早一点决心接近这人，早一点看清自己的心意，如今也许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照顾这人。现在自然说什么都晚了，不过这短短三天，对着这个藏在心里的人却不能拥抱不能亲吻，他才明白原来那半个月未能相见时的思念竟然还不及这三天强烈。他喜欢李熏然现在的样子，却更希望在他身边的会是能够拥在怀里的李熏然。
他不知道如何帮助这人恢复，只希望，能够有机会照顾他，让他不用一个人支撑着一切。
“给我个机会，试着让我照顾你，试着让我跟你分担，可以吗？”
这当中暗含的意味尤为明显，李熏然愣了愣，终是没有反驳。他突然记起来，自己曾对凌远说过，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凌远此刻的心意，与当时的自己应当无异吧？
如果真像那个帖子所说，他们便是彼此的缘分。或许，他们应该尝试着依靠彼此。爱一个人，要成为对方的依靠，也要学会依靠对方。分享，分担，是相处的基本。
翌日，李熏然惊喜地发现凌远不像前两日瞅着那般高大，赶忙跑进浴室瞧了瞧。
这，应当有十四五岁的模样了吧？个子也拔得差不多，应当在175左右了，只是看起来终是太过稚嫩了。一个晚上能有如此大的变化，李熏然已是十分知足。
凌远被他起床的动作闹醒了，也凑到浴室去瞧，看着那个青年模样的李熏然，恍惚感觉自己已与这个人走过了十余年。
但李熏然似乎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这之后的一个月，他不过长了三公分。
两个人自从那次说开，相处方式已如同恋人，互相依靠，彼此陪伴。但却什么也做不得，凌远总不能对一个未成年出手。
李熏然情绪日渐低沉，无法继续他热爱的工作，也没敢向父母说出此事，整日赖在凌远家里等他下班，简直像一个没用的废柴。
凌远揉了揉他的狮子卷，想要看到他展颜的模样。
“这个时候说这些或许不合时宜，但你要相信，我爱你是真真切切的。只要能看着你在我身边，就是一种满足。无论你什么时候变回原来的模样，我都会等你。不要因这场变故怀疑你自己，这些根本是我们不懂得的奇怪领域。虽然我无法全然站在你的立场来思考，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再给自己一些耐心，好吗？”
这个时候收获告白，李熏然是有些意外的。
每天看着凌远，便忍不住想要更为亲密，却又不甘愿以这种未成年的形象去进一步亲近凌远，总觉得像小孩子在表露自己尚不成熟的情感。
而凌远愿意等待，陪伴，大抵是他所能拥有的最好的爱情。
隔日清晨，李熏然被细腻温柔的亲吻唤醒，有些甜蜜又有些茫然。
“感谢你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
李熏然在唇齿间的浅浅呢喃中清醒过来，原来的模样？低头撩了一眼，身材似乎真的结实了点，他又赶紧到穿衣镜前确认，还真的诶！李熏然又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回来，扑到床上就去啃凌远。
他突然懂了，自己第一次发生变化，是凌远开始照顾他，而他试着接受这种依靠他人的感觉。这是他们愿意敞开心扉接纳彼此的开始，因而他变成了少年模样，尚不成熟，却已然是懂得了爱情的年纪。
而这次，是确认了彼此，肯定了这份感情，这份感情终于走向成熟，所以他回来了。
他才是应该感谢的那个人。他从来无所畏惧，却在这段感情中有所迟疑，幸好，有凌远带着迈出了前进的那一步。
李熏然没有离开，打包了行李与凌远正式开始了同居生活。
凌远也算找到同好，不必藏着自己喜爱冰淇淋的事实，李熏然还会带着他坦然地去买上一支甜筒。
服务生长相甜美，瞧着两人一起来买甜筒，开始介绍起来，“两个人不妨购买两支甜筒，我们现在有第二份半价的活动。”
李熏然瞧着凌远浅笑，“谢谢，不必了。”
他接过一支甜筒，也不急着去尝，和凌远钻回车里，才递给凌远，“你胃不好不许多吃，以后你想吃了，我们就两个人吃一支，刚刚好。”
无论是苦是甜，我们一起来分，一切都会变得刚好。
凌远又将甜筒推了回去，示意李熏然先吃。李熏然也不同他让来让去，就着他递过来的姿势舔了一口。
哪知凌远这时凑了上来，勾走了那不知是属于李熏然身上的，还是属于那支甜筒中的香草气味。
他喜欢冰淇淋，而最喜欢的，还是李熏然口味。
这个口味清清淡淡，不会太过甜腻，是一种恰到好处的香甜，能够治愈他，能够让他保持清醒，也能够让他在今后每个夜里，不必再一个人度过。
他的整个人生，都会有这份香草气息围绕着，包裹着，再没有比这更甜蜜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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