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

白的黑夜

【凌李】无良社团

 @Olivia桜 生贺~做不了第一个,还是可以做最后一个……哈哈

这样樱桃从早到晚都有祝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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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篇是 雨中的猫


  当凌远睁开眼时,猫咪已然毫无征兆地咽了气。凌远失去了往日的沉稳,连家居服也顾不上换,抱起仅残存着一点体温的小猫就往兽医院赶。

  医生也没有办法改变这已成定局的结果,只能苍白地劝慰凌远几句。

  凌远心中怅然,却又暗自认定,然然一定没有消失,而是回到了他原来的身体当中。这种念头毫无根据,凌远却也只能如此自我安慰。

  凌欢也觉察出他情绪不佳,没有再闹他。没有人知道然然的存在,这让凌远有些悲哀,仿佛有关然然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可笑的梦境。

  三天后,开学。

  凌远只得让自己平复下来,抓紧时间投入到高三紧张的课业当中,却也不曾将然然淡忘一分。

  爱心社的任务适当安排得宽松了些,较为费时费力的事情交给了高一学弟来处理,毕竟他忙着复习,余下的闲暇时间不多。但“四季青老年公寓”,再忙他也坚持着每个周末都要去上一次。

  而这一次,他遇到了一个不算陌生的面孔。

  “学长好。”

  李熏然微微颔首和他问好,凌远回以微笑。

  这个人他见得不多,却时常听人提起,是和他同校的高二学弟,更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

  如果说爱心社是因为自己的存在而从不缺人,那吉他社总有人挤破头想要往里进,便绝对是因为李熏然。

  据传吉他社的社长和李熏然是邻居,在李熏然尚未进入附高时就拉拢他,让他升上高中后一定要到吉他社来。李熏然显然是个活招牌,原本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吉他社,在他加入后迅速添了许多漂亮女生。

  他也记得自己高二那年的文艺汇演,李熏然唱了一首《笑忘书》。

  不同于女声的空灵哀婉,他的声线低沉,演唱中是略有瑕疵的,但这把嗓音稳稳抓着人心,让素来理性的他也不禁给这场表演在心里打上了高分。凌远理解了那些人所说的“低音炮”是怎样的震撼,那时整个礼堂都被他的声音环绕着,而此刻这人立于眼前,他更为清楚地感受到空气的震荡。原来除却音响的扩送,他的声音仍极具穿透力,能在人心上留在震颤的痕迹。

  两人简单问好,没有太多寒暄,也的确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寒暄的,直接着手开始分工。凌远原以为李熏然初次来做服务难免需要指导,可他对四季青似乎很是熟悉,同院里的老人也都一副熟络的模样,凌远也就放手让他自己做事。瞧着他忙碌的背影,凌远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不由战栗了半刻。

  可他终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问,让自己专注于眼前庭院的打扫。

  手头的工作完成,他这才去找李熏然,而李熏然已和周爷爷打起了乒乓球。凌远绕到一旁观战,看他充满朝气的模样,渐渐和前些日子里的某种想象慢慢重合。是比所有美好想象还要耀眼,却真实存在的他。

  分别时凌远也克制住自己躁动的心思,不敢提出突兀的问句。“你是然然吗”,“你曾经变成过一只小猫吗”每种问法都太直白,若是猜测不假还好,一旦是误会,再见面就只会是难以言说的尴尬。而无论他是不是然然,凌远都盼着还能再会。

  幸运的是,每逢周日两人都能在四季青碰面。没有约定过,却都守着那个时段出现。

  谁都明白这并非巧合。

  李熏然其实心里是怕的,虽然和凌远同校,但高三与高二,没有多少交集,他只能期盼周末这点相处。

  他不知道失去然然的凌远有没有伤心,他也不知道凌远在意的只是那只小猫还是也在意曾被困在猫身里的自己,他更不知道,凌远有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半分熟悉感。

  但无论怎样,他的心意都不会改变。他只想着离这个人再近一些,哪怕只是朋友身份也好。

  爱心社活动室里,几个小姑娘窃窃私语。

  “你知道吗,李熏然要在后天的文艺汇演上唱《一次就好》,然后就正式退出吉他社了。”

  “为什么退出啊?他唱歌超好听的啊!”

  “听说他觉得自己乐器方面不大开窍,不适合留在吉他社。”

  “那就当主唱啊,退掉太可惜了……”

  凌远竟在后面点了点头,“确实有些可惜,他的嗓音很适合唱歌。”

  凌远在众人心中始终是高冷的印象,虽然待人并不严苛,却也少有亲近,只有社团里几个和他相处较多的成员,才知道他这人并不冷漠。

  但听到他如此夸奖一个人,倒真是头一遭。团员望着凌远的眼神都亮了几分,带着几分探寻。韦天舒直接凑近了,好奇地仔细打量凌远的表情,“我瞧着,你这情况不对啊。”

  凌远将手里的资料拍在韦天舒脸上,连个回话都懒得给,起身去安排周末的活动。他又思考着,要不要叫上李熏然一起,为急需知识的视障孩子录制语音图书。李熏然的声音极具魅力,听他读过的书,也许孩子们会更有学习的兴趣。

  汇演正式开始是在周五,没有节目的凌远坐在后排,等着李熏然的出场。

  李熏然藏在树林斑驳的剪影之中,凌远却一眼便分辨出来。前奏缓缓流淌,凌远心里开始起了波澜。而随着他低缓的嗓音开口,树丛打开,现出那个被光芒围绕的人。

  一身暗灰西装,长裤倒是休闲款式,显得正式却并不拘束。仍是少年,但身姿挺拔容颜俊朗,驾驭这西装没有半分吃力。修长的指节不时轻扣话筒,深情而又撩拨心弦。

  身旁已有女生低语,“活得还不如一支话筒”“能做到手里的话筒也好幸福啊”云云。凌远想,自己竟然变成了最贪心的人,不甘心只做他的话筒,而是想和他并肩而行,再牵手,拥抱,将这个人归为自己所属。

  “你可知道,我全部的心跳,随你跳。”

  在李熏然唱到这一句时,凌远心底某处努力压抑着的感情开始汹涌。他不知道那些小女生此刻是什么心情,他只知道,胸膛里的某个器官开始作乱,不受自己的控制,随着那人的一举一动而狂跳,竟是完完全全应了那句歌词。李熏然明明距他很远,凌远却可以确定,那人的眼神是望向自己这边。情歌一字一句都如薄茧,将凌远一丝丝缠入李熏然的嗓音当中,无法挣脱,而他,也无意挣脱。

  演出结束的那几秒,凌远仍是没能从那种汹涌的情绪中脱离,他绕到后台,克制不住要见到李熏然的心情。

  李熏然已换下了演出的西装外套,留着里面那一身白衬衫,凌远却觉得同样耀眼。而他正缓缓解着领带,凌远竟看得有那么一点口干。他赶忙转移视线,瞥见角落里猫着一只不知从哪闯进来的小猫,也是一身棕色的软毛,凌远蹲下来专心地逗弄猫咪,似乎并不关注李熏然如何。

  “远哥,我退了原来的吉他社,想加入你们爱心社,收不收留我啊?”

  凌远手下一顿,却仍是没有抬眼去瞧李熏然。

  “我们爱心社已经满员了。”

  李熏然伸到半空,要去抚摸猫咪的手霎时顿住。他的身子已弯了半截,本要蹲下,却生生僵住,尴尬地维持着半俯身的架势。

  他突然觉得,这空气都随着凌远刚刚飘散的字句添了些凛冽,激得他不住抖了一下。他定了定神,直起了身,也讪讪地收回了手,抿唇不发一语。

  他记得班花也被凌远这样拒绝过。

  意图加入爱心社的人,少说也有半数是冲着凌远这个社长。凌远和然然说过,他不喜欢带有目的性加入爱心社,而非真正想要无条件献出爱心的人。往往他都会以满员为借口,一一推拒。

  他如何也没料到,自己竟也会被凌远归为这类人。

  他喜欢凌远,盼着和他多些相处,这都不假。但他是真的带着爱心的,难道,这样也不被凌远允许吗?

  猫咪看着凌远不逗它玩耍,也就跑开了。凌远起身,转而面对李熏然,目光深邃。

  “社员人满,但爱心社的社长一直缺个男朋友,熏然对这个位置,有没有兴趣呢?”

  高冷老干部画风陡转,李熏然甚至有些怀疑面前是假的凌远。他心里自然是雀跃的,却也觉得凌远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有些好笑。但他没敢表露出调笑的神情,怕再打击了凌远,让凌远产生误会。

  凌远如果知道李熏然此刻的腹诽,大概就要去投诉韦三牛了,支的什么烂招数。

  李熏然因这份“告白”重拾了勇气,向着凌远再度迈出脚步。而后,亲吻他。

  不论是何种告白,只要是你就好。



  李熏然转入爱心社的消息当天就传开了,又出现了一大波女生争着加入爱心社。韦天舒一一回绝,那些女生都埋怨他不讲情面。

  韦天舒痛心疾首,你们怎么就不懂得我的良苦用心!好歹我还是有女朋友的,都在社团里被凌远和李熏然秀了一脸,你们这些冲着李熏然加入社团的人,进来了分分钟就得被虐得死去活来!

  亏着还叫什么“爱心社”,一点爱心都没有,满满都是狗粮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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